每一天都想吃糖

[楼诚]傻点也挺好

其实明楼一般是不在意有人和阿诚搭讪的。
可是最近梁仲春确实猖狂得很。
三天两头地往秘书处跑不说,手里还总提着阿诚爱吃的零食。
令他有些欣慰的是梁仲春拿着什么进去,还拿着什么出来,一点不少。
不过这也不能平息明楼的怒火。
秘书处的人都觉得这俩人能成,只差了这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捅破了。他们谁也不说,却都心照不宣地瞒着明楼偷偷站了这对。
虽然每天待在办公室里,可是明楼什么都知道。
明楼阴着脸喝了一口茶,低头假装看文件,却用余光扫着拄着拐棍站在自己对面的梁处长。
“明长官,您这找我来?”
“嗯,你说说,最近你都待在哪里啊?”
“我,当然是在自己办公室了,不然还能在哪里?”
明楼脸上没什么表情,可是语气却冷得吓人:“你还敢反问我了?”
梁仲春一脸无辜,正要说几句,却被端水进来的阿诚打断了。
“梁处长,请。”
阿诚的表现平常得不能再平常,但明楼越看越觉得他俩有猫腻,甚至觉得配一脸。
明楼想着就觉得生气,一怒之下摔了杯子。
阿诚被吓了一跳,喊道:“你干嘛?哪来这么大火?”
“你,出去!”明楼指着梁仲春吼道。
在媳妇那受了气就拿我当撒气筒。梁仲春心里苦。
等梁仲春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关好门后,明楼立马就怂了。
“阿诚…我错了。”
“嗯,你还知道啊。”阿诚挑眉,撇了撇嘴。
“你和那梁仲春?”
“大哥,你什么意思?”阿诚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,换了一个站姿。
“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那梁仲春对你可是…哼,反正他对你就是有意思。”明楼嘟嘴。
“没有的事。”
明楼明显看出阿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。
阿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明楼解释,还好汪曼春从外面进来了。
“阿诚,梁仲春说让你出去一下,他有事找你。”
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。
梁处长在外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“那,大哥,我就先走了。”
阿诚一走,明楼马上就贴到了门上,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,结果又收到了汪曼春一个嫌弃的白眼。
“师哥你至于吗?不就是独处了我一会吗?”
“你闭嘴!阿诚只能和我独处!尤其不能和他梁仲春!”
汪曼春已经不想说话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后面怎么样明楼已经记不大清了,不过隐约记得好像是阿诚哄了自己一个晚上才好。
我为了他吃醋?明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的男人,他嗅到了一丝熟悉地味道。
“来,我们把睡衣换上好不好?”阿诚举着睡衣,笑着对明楼说。
明楼脱下了白衬衣,露出了圆圆的肚子,不好意思地冲着阿诚笑。
阿诚帮着明楼换上睡衣,拿着故事书要哄明楼睡觉。
“你,你叫?”
“明诚。”阿诚已经说了第几百遍了,无论说了多少次,明楼总是一转眼就忘了。
别人都记得好好的,就是阿诚的,明楼永远记不住。
阿诚对他永远有耐心。
“大哥,睡觉吧。”
不等他回答,阿诚已经把他拽到被窝里,讲起故事来。
说来也逗,三十多岁的男人感觉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,要听故事睡觉,和阿诚打羽毛球还要耍赖,阿诚每天就一边陪着明楼玩,一边处理新政府的事。
阿诚每天累得不行,阿香总说要他歇歇,自己来带,可他就是不同意。
阿诚说是自己欠他的。
阿诚睡着了,明楼偷偷睁开眼睛望着阿诚。
真好看。明楼把手搭到阿诚的肚子上,随着阿诚的呼吸而一起一落。
“阿诚!”
明楼突然从梦里惊醒,阿诚起身替他擦去头上的虚汗,安慰了许久才安静下来。
最近明楼总是做这个梦,只有在梦里明楼才会记得阿诚的名字,可是转天明楼又似乎全都忘了一样,正常得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阿诚希望,他永远不记得。这对他来说,是件好事。
明楼重新进入了梦乡,脸上还浮现出了些许笑意。
又梦到吃的了吧?
一滴泪划过阿诚的脸庞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明楼哭着说要吃花生酥。
这场景说来也逗,一个三十多岁的哥哥拉着弟弟衣角要吃的。
几个邻居在旁边偷笑。
明楼看着邻居,也跟着傻傻地笑。
阿诚无奈,牵着明楼的手去街上买花生酥。结果到了大街上明楼就不安分了,要东要西的,阿诚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结账。
一趟下来,拨浪鼓,风筝,玩具买的不少,就是忘了花生酥,不过那大小孩倒玩的挺开心。
阿诚看着跑向远处的明楼,笑着摇摇头,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追了过去。
“你看,那不是明家大少爷吗?怎么跟个傻子似的?”
“就是,据说是受了什么刺激,结果,哎。”
“他不是替日本人做事的吗?”
“行了,别说了。”
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,明楼走过那几个人身边,故意撞了一下。
“老子要再他妈听见你们在这说三道四的,我就…”
没等他说完,那几个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。
明楼颇有成就感的回到阿诚身边,追着要他表扬。
阿诚看着眼前这个傻哥哥,叹了一口气,捋了捋明楼的一头乱草。
“你,你叫?”
“阿诚。”
“嗯,阿诚哥,我是不是很厉害?”
“跟谁学的?”阿诚笑着看明楼。
“我自己说哒,我厉害吧?阿…诚哥,谁让她们在背后骂你!谁也不能欺负你!”明楼挥了挥拳头。
阿诚想哭,他想大哥了。
“哥哥你别伤心…”明楼搂着阿诚的腰,慢慢地走回明公馆。
一年前,这个家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,明楼,明诚和阿香。大姐走了,明台离开上海了。钢琴上的四人照还摆在那里,阿香每天都擦一遍,干净得能当镜子了。
明家最后一个团圆的除夕夜,是在1940年。那是明家人这几年最开心的一次了。
原来,这个家里最闹腾的是明台。现在变成明楼了,整天抱着阿诚不放手。
阿诚把一大堆玩具全部放到桌子上,哗啦啦得洒出来了,明楼蹲下一个一个捡起来,抱着宝贝似得回到房间去了。
阿诚坐在书桌前,注视着自己和大哥的合照,思绪回到了五个月前。
明楼说刺杀南田洋子,阿诚必须要取得她的信任。
而血,足以让她完全相信。
阿诚同意了,他扛得住。
可是明楼失手了,一发子弹擦着阿诚的心脏而过,差一点,阿诚就没命了。过了三天,阿诚才醒过来,明楼守了三天,徘徊在崩溃的边缘。
阿诚终于醒了,那一声弱弱的“大哥”让明楼再也绷不住了,眼泪一滴滴地落到阿诚修长的手上。
“大哥,别伤心。没事了。”阿诚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几句话。
明楼吓得不轻,烧了几天才退。可是病好了,脑子却不清楚了。
阿诚带着伤在新政府处理了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,死间计划的完成,才让阿诚松了一口气。
接下来,照顾明楼成为了阿诚的首要任务。
刚开始阿诚还不习惯,一向成熟稳重的大哥竟然变成了一个熊孩子,阿诚每天都被逗得咯咯笑。
可是变成了孩子后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。阿诚每天还要给他换衣服,喂他吃饭,陪他玩玩具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明楼给睡着的阿诚盖上了被子,动作很轻,可阿诚还是感觉到了。
一觉醒来,阿诚面前竟然多了一份手擀面。看样子,不像阿香做的,倒有点像…大哥的手艺。
这碗面让阿诚觉得很踏实。
阿诚很快的吃完了一碗,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。
明楼从一旁跑过来,委屈地不行,皱着眉头,嘟着嘴,嚷嚷着要阿诚把面还回来。
“行,我去给你做。”
“不行,要我的,我的!”明楼抓着阿诚死不放手。
“那怎么办,都到我肚子里了。”
“你,你叫什么来着?”
“阿诚。”
“对对对,阿诚哥,你气死我了你,我好不容易做一次饭,我还没吃呢!”明楼插着腰,两脚分开堵在阿诚前面。
“行,阿诚哥错了。做的很好吃啊。”
“哈哈哈,那是。”明楼摸着脑袋傻笑。
“傻死了!”
然后明楼笑得更欢了。
阿诚也笑个不停。
过了一会明楼觉得无聊,在屋子里晃来晃去,碰翻了一张照片。
明楼把它捡起来,看了许久,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。
“真漂亮。”明楼抚摸着照片,轻轻说道。
“是啊,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。”
“那,这个姐姐是谁?”
“大姐。”
“那大姐,她在哪里…”明楼的声音越来越弱。
“不在了。”阿诚转过去不让明楼看见自己的眼泪。
“噢,是吗…大姐。”
阿香从外面买菜回来,看见明楼拿着照片喊大姐以为明楼记起来了,兴奋地拉着阿诚问。结果被明楼一下给拉开了。
这吃醋的毛病倒是一点没改。
阿香一脸茫然,她已经不知道明楼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了。
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,每一个月明楼就好像长了一岁,很快,明楼就变得成熟了。
心里年龄接近阿诚的明楼不知不觉地已经爱上了阿诚。离开阿诚两个小时就足以让明楼抓狂。
梁仲春和阿诚的关系不错,经常在一块聊着什么,还总让明楼碰见。
像上次一样,明楼把梁仲春骂了一通。
为什么失忆了还是这么暴躁!梁仲春在心里怒吼。
明楼搂着阿诚站在梁仲春面前,扬起嘴角,对着他得意的笑。阿诚就把头靠在明楼的肩膀上,就像一只小猫。
梁仲春觉得又莫名被秀了一脸,简直没眼看。
明楼终于又恢复了在新政府的职位,记忆一点一点的恢复,但是最痛苦的他却永远没有记起来。
他的记忆中,大姐还在每天催着明台结婚,明台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弟。
阿诚看着大哥准备好五副碗筷,把青菜夹进两个空碗里,盯着空空的座位自言自语。
阿诚笑了,把一个鸡腿放进了明楼的碗里。

评论(5)

热度(26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